心是蓮花
陳蕙卿
每日都在這條小徑里走過,但從未注意,也確未留意,這個(gè)校園的人工湖會(huì)有什么變化。這一日,不經(jīng)意地走過,滿眼依舊是綠?;蛟S是陽光折射的作用,眼里的綠意竟飛流出一抹嫣紅。很驚異的四顧,居然在人工湖的一角看見了幾片蓮葉,幾朵蓮花。
蓮葉靜靜地臥在日光下,翠色可人;蓮花安寧地倚在微風(fēng)里,玉立婷婷。
心中忽然一陣感動(dòng)。便離了小徑,撥開頭頂?shù)闹θ~,輕移腳下的青草,踩著硬實(shí)的泥土,依著雕花的石欄,近距離看這蓮葉,這蓮花。
人工湖坐落在教學(xué)樓的后面,是還算四方的正方形,面積也不大。人工湖的四周是造型別致的白玉欄桿,九曲回廊從湖的南岸穿過湖心亭,走到了湖的西側(cè)。湖心的假山上一股水流似瀑布一樣,正沿著雕刻有致的一溝一壑噴濺而下。湖的東岸有一個(gè)出水口,因?yàn)樗牧鲃?dòng),日光下,湖水倒也顯得波光粼粼。那幾片蓮葉幾朵蓮花,也就如湖中仙子一樣,于人工湖的西南角,因“水面清圓”而別有韻味。
不知是不是因?yàn)樯L環(huán)境的狹小,還是因?yàn)檎樟锨分苋?,人工湖里的這幾片蓮葉,幾朵蓮花,顯得有些瘦弱,有些落寞。因?yàn)闆]有楊萬里“接天蓮葉”依山闊水的棲息地,也就沒有“映日荷花別樣紅”令人心怡的美景;因?yàn)闆]有王昌齡“荷葉羅裙”里青春佳麗的驛動(dòng),也就難得見到“芙蓉向臉兩邊開”的秀色;因?yàn)闆]有周邦彥筆下“小楫輕舟”的歡聲笑語,自然也就入不得夢中的“芙蓉浦”了;還因?yàn)闆]有王維的“輕舟”可以迎的上客,自然也就沒有了“當(dāng)軒對樽酒”的推杯邀盞。人工湖里的這幾片蓮葉,幾朵蓮花,只是靜默在教學(xué)樓的影子里,獨(dú)自安詳。
微風(fēng)輕揚(yáng),這幾片蓮葉,幾朵蓮花在日光下熠熠生輝。莖青、葉翠、花紅、蕊黃。蓮葉伴著蓮花,蓮花依著蓮葉,在風(fēng)中搖曳生姿。幾只紅鯉魚隱約在了蓮葉與蓮花之間,倏忽地嬉戲,歡愉出生命的活潑與可愛。
一陣暗香從水面逸來,清淡而幽致。傻傻的尋香之源,不禁啞然失笑。想來,蓮葉和蓮花原本就是有香味的,這在唐人唐彥謙的《黃子陂·荷花》里就可以得知:“十頃狂風(fēng)撼麴塵,緣堤照水露紅新。世間花氣皆愁絕,恰是蓮香更惱人。”蓮葉和蓮花內(nèi)心的平和與寧靜,淡泊與安然早為世人所贊,雖出身于淤泥,濯洗于清漣,置身于偏隅,但因蓮葉和蓮花的芬芳之氣蘊(yùn)藏于心,與生俱來,所以,獨(dú)顯風(fēng)荷的蓮葉和蓮花具有玉潔冰清之香也就不足為奇了。
眼里有蓮,掌心有蓮,自然就會(huì)生出一片蓮的心海。世事是難以改變的,保持自己內(nèi)心的純凈、平和,讓自己的心永遠(yuǎn)是蓮花,溫庭筠筆下“至今蓮蕊有暗香”的風(fēng)景,也就會(huì)與你不離不棄了。
2015年9月20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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