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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7月22日夜間,其實已經(jīng)是接近凌晨,心情異常繁雜,總是想睡覺卻醒著,是我為未謀面的兒子祈禱或者終結(jié)之送行。他將于次日被引產(chǎn)。
心情沉重啊。
我異常的心情非常的糟糕。老實說,被一個無形的世俗籠罩著。
前妻在QQ里聊天無意中提起今年末還要給她點錢,而我這個可憐的房奴,壓根兒就沒有想到掙錢到了三十四歲,還是負翁。
我時常忘記自己的年齡,我的傷害來源于曾經(jīng)的不屑。在別的女人眼里,我是一部二手車,罪有應(yīng)得,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想的是什么,要得是什么。
領(lǐng)導都說我的人品有問題。
記不清楚,同事們會對我如何說,因為他們在我面前緘默,都不可肯揭去傷疤,怕我忘記了痛。
這是一個無形的道德審判庭。而我高貴的人格一夜之間蕩然無存。甚至有人勸我說,其實可以一樣挺起胸脯做人,可是如何我卻誠惶誠恐。
我在免費地出售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財產(chǎn)、愛情和精液,但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即將被引產(chǎn)的兒子惹出來的風波。
我被談話,說是要選擇沉淪或者崛起,說是如果要崛起還有機會,只要不放棄前面的婚姻。
可是我又能如何有能力自我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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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一紙協(xié)議的離婚,因為我糊涂突然從一個家庭走出,變成單身的派對,我有點陰險地提醒自己:可以好好地體驗一下生活了,但是離婚已早結(jié)婚又至。
某種障礙一旦消失,原來愛也隨著婚姻一紙消失。平時懦弱的女子變成貞烈女子,離婚的條件無異于一場戰(zhàn)斗,還要自己留下來清掃戰(zhàn)場。就像手無寸鐵的愛情逃兵,接受著女兒有備而來的責備和厭恨。
愛是什么玩意。最后落實到實處的都是金錢。落實到有關(guān)于一個保險套的事體上,其實那幾夜是有戴套的,即使打死導演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精液是那么偉大的無處不在,從一個膠體滲流到另外一個膠體,從一個分離到另外一個分離的結(jié)局。
諸神恪守童貞,而我要可憐地面對兩個女人。上帝坐在天上,看著我冷笑,看你前世究竟做錯了什么事,這么傲的人如何地被咬碎舌頭打斷牙齒往肚子里吞。
我是這個世界最糊涂的人,用自己的一切去證明世俗是不可冒犯的,能力與風化的息息相連。但是一個浪漫的人,本性就是導致了會寫詩的人。出生之際,上帝發(fā)給了浪漫的外衣就判定此人有風骨。愛可以為之嚎叫,本性能為他助威,更有嬌小的女子在精神上和肉體上支持他。他們在一年中吱吱唔唔地重復著分散和團聚,她就像一朵誘人的罌粟花,為他盛開為他飄香,甚至可以為他香消云散。他們堅信所有的陷阱都是傻瓜,愛情高高在上。
他們絕無倫比地冒犯著道德的風,異想天開地把自己的幸福架在無辜女子的身上,老公為前妻戴上綠帽子,而前妻默默地接受著愛,清楚地理解在分開的一瞬,展示最后的光芒,她要把他陷入永久性的回憶折磨,而曉曉在床上等著他回來,一直懷著這個即將被引產(chǎn)的兒子,祈望他能真的回來。
3
而今夜,明晨,就要離開的兒啊,你還必須得離開,心里還是有點舍不得。
這絕對不是你的錯,你為我和她架構(gòu)了親緣,然后默默地離去,這是我們的快樂和無助強加在你的痛苦之上,我在這里輕松,而你卻在自己掙扎,這是因為世俗無奈的認同,是個被撕裂的結(jié)果。
你伴隨著我們180天了,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交待來處和出處,在開始描繪你的時候,我的心很痛;在和你斷裂隔離的人世間,其實也沒有什么和風煦日,有的只是陰險狡詐和狂風暴雨,所以你盡可以安心地永遠活在我的懷念之中。
我是一等的墮落啊。
我想我終究會挺過來的,或者悲傷或者悲哀,而你的存在過程已牽引和見證了我和她一段美好的道德沖關(guān),使得我有理由有勇氣承受輕蔑的對待。最后你戴著面具離開,很優(yōu)秀的兒子啊,以你為中心的愛情序幕剛剛拉開,是喜是悲的結(jié)局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因為就像你,沒有人會知道我給你起的名字,因為你的名字也已經(jīng)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