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安詳地走了(一)
阿瑞
大哥閉上眼睛,面帶微笑、一臉的慈祥、一臉的放松、很安詳地走了。他走了,對他個人來說減少了“起博器”帶來的痛苦,減少了“因為吃藥”帶來的煩索,減少了不排尿而“全身腫脹”的難受。
一、他走時的前后
12月7號上午9點,朝陽東路百貨家屬院響起了“哎吆、哎吆”的聲音,一位年過70歲的老人被抬上了120救護車后,向省人民醫(yī)院疾馳。
上午10點,急診室的醫(yī)護人員忙碌起來,加氧氣、上呼吸機、打點滴……,忙得不亦樂乎。
下午2點許,當我趕到急診室看到大哥的頭臉腫脹的很圓、眼睛成了一條縫,口吐氣泡,肩、胸滾圓滾圓的,左胸前有巴掌大的紫色血瘀。這種情景,我在6年前見到過。那是已經去世的患肺癌的大叔,從發(fā)現癌病到走僅5個月時間。大哥的腫脹莫非就是生命結束的預兆?
閃現的瞬間,我急切問護士“病人怎么是這個樣子?”護士不回答,在坐診的大夫(醫(yī)生)說“問你們家里人去”!“病人在你們醫(yī)院,我為什么要問家里人?”,護士說“病人來到這里就是這樣”。“不會吧”!
得不到回答,大夫還趕我走。雖然不是探視時間,進到急診室也是大夫應允的。我很不情愿的離開了病床,離開急診室,在門外等候。
大夫們繼續(xù)給大哥加氧氣、上呼吸機、打點滴,直到8號上午的12點。
8號清晨,我來到醫(yī)院的急診室內,大哥的身體狀況依然和昨天一樣,根本就沒有一點改變,還在嘴上綁上了布條,顯得頭部更加腫脹??丛谘劾镉浽谛纳?、一直守在病床前的兒女們,見到我就說“太痛苦了,病情到現在沒有一點好轉,還是讓他走吧”?!斑@得聽大夫的,只要有一點希望,就得讓你爸堅持,直到戰(zhàn)勝病魔”。
大夫要化驗血液。交錢、抽血、血檢,等待結果。
我又看了看大哥身體,上身皮膚的紅色血點增多,面積增大。再看看兩條腿,血瘀面積增大,手指按下去見白色指印,“腿上血液已經不流通了,上身皮膚已經向外滲血,這是難以治愈的征兆”我在想。
上午11點40,大夫把我們叫到她的辦公室后說“通過血液檢查,該高的血項上不去,該低的血項下不來,也就是說生命體征逐漸下降”。我說“作為我們這些孩子和親屬們,還是希望大夫全力搶救病人,謝謝大夫了”。
心臟病院醫(yī)療大哥病的主治大夫也急匆匆的趕來,看病人的癥狀、看化驗單,和急診大夫交談之后說 :建議“還是聽從急診大夫的意見”。急診大夫:“我們已經盡力了,有一點希望,也得把病人救回來。從現在病人的生命體征看,再次建議放棄”?!拔覀冞€是希望大夫給予全力的搶救”。
“在醫(yī)院,大夫都沒有辦法,只能認命了”我這樣想,也給孩子這么說“孩子們進去,再看一看你們爸一眼”。
孩子和親屬一一進去看望大哥,有的孩子在哭泣,有的在給大哥說話。大概在上午12點時,大夫撤掉了點滴瓶、氧氣機和呼吸機后,視波儀器顯示的血壓逐漸下降、脈搏跳動逐漸下降,從尖波到方波、波的幅值隨著時間的延長在減小,直到方波變成直線,時間經歷了兩小時。
在其期間,大哥睜了一下眼睛,吐出了一口食物殘渣,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在大夫的手表里時間是14點15分,在我們的孩子和親屬的時間段里,大哥雖然閉上了眼睛,他依然永遠活在我們心里。(下一節(jié)殯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