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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夢囈

來源:作者:枯藤殘鴉時間:2013-08-28熱度:0


   隨風飄蕩的白布,顫巍巍的白花;靈棚內(nèi)外男人和女人哀嚎一片;高高的戲臺上喪樂震天響;院子里廚師們在緊張的忙碌,白斬雞、清燉魚,紅燒肘子、白蒸肉,一盤盤,一碗碗,熱氣騰騰,油鍋滋滋響,爐火燒的旺。院外棚里幾十桌的喪席一字排開,吊喪的人一撥又一撥,蜂擁而來,頭頂著白孝帽,身穿白孝衣的我在人群中穿梭,步履沉重,心情悲切……
  靈棚里那張窄小的靈床上躺著我的姥姥,身上蒙著白布,只露出一雙穿著繡花鞋的腳。那是母親花了一千多塊錢給她買的一套壽衣,一直放了好多年,每年秋天她都要拿出來曬曬。
  我淚眼模糊撲到在姥姥身邊——兩家離得近,小時候我一直愛粘著姥姥,跟她感情最深,現(xiàn)在看著姥姥孤零零的躺在這里,咱也不能喊我一聲乳名,我的心像被什么扯了,撕心裂肺的痛。
  我趴在姥姥頭邊,正傷心欲絕,不能自抑,竟然覺察出了異樣:我發(fā)現(xiàn)躺著的姥姥有了細微的動靜,我一把扯下覆在她臉上的白紙,那張熟悉的臉,雙眼緊閉,慘白如紙,只是眉間好像有了一絲生機。我又驚喜又害怕,飛一般跑出去找父親和舅舅。
  我的一席話讓他們各個目瞪口呆,如臨大敵,大舅摸起一把鐵鍬,小舅摸起了一把鐮刀,父親也操起了棍子,其他人早嚇得面如土色,恨不得趕緊抱頭鼠竄……
  “詐尸了,老太太詐尸了——”人群里一個傳著一個,熱鬧的喪禮瞬間變了形色。我茫然的看著他們,一個個神情肅穆,嘰嘰咕咕不知道都在說些什么,我正呆呆的發(fā)愣,父親和舅舅們已經(jīng)蜂擁著去了靈堂,我突然明白了什么,趕緊撒丫子往靈堂跑,人群已經(jīng)把整個靈堂圍個水泄不通,我瘋一樣往里鉆,口里大呼著“不要、不要——不要傷害我姥姥,我來養(yǎng)活我姥姥……”
  當我拔開人群,眼前的一幕讓我血往上涌:剛剛坐起的姥姥,被一陣雨點一樣的棍子敲打,終于復又重重躺在那張為她準備的靈床上。
  我哭喊著,就要撲上去,被身后誰的大手一把牢牢抓住,我眼睜睜看著那張白紙重新蓋在了我親愛的姥姥的臉上。
  ……
  我猛然坐起,一輪慘白的月透過窗,照著床前一抹清冷,正是無邊的夜,樹葉沙沙作響,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原來這只是南柯一夢。
  自從姥姥去世,我就成夜被夢驚醒,各種各樣,離奇古怪,都離不開一個人,我已故的姥姥。
  在我記憶深處,總覺得我親愛的姥姥并沒有離去,只是出了一趟遠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回來了姥姥是高壽之人,享年85;姥姥也是有福之人,膝下兩兒一女,外孫、里孫七八個,只可惜姥爺離世的早,她一個女人即當?shù)之攱?,辛苦拉扯大三個孩子。
  姥姥生前最愛翻出那件母親買的壽衣,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那是一套繡著花邊的裙裝,在姥姥八十大壽的前夕,母親賣了家里一頭大肥豬,陪著她去買壽衣,鄉(xiāng)下有這個說法,出嫁的閨女要給健在的雙親準備壽衣,討個吉利,外爺爺死的時候,母親尚小不記事。
  買壽衣的時候,姥姥一眼相中了那套鑲著精致花邊,裙擺上繡著大朵牡丹的古裝,也是壽衣店里最貴的一套,如果配上鳳冠霞帔,簡直和戲文里貴妃娘娘一樣??粗鴥r格母親有點猶豫,家里三個孩子上學,就指望那幾畝地,日子一直緊巴巴。
  一旁的父親不以為然:只要孩子姥姥喜歡,多少錢都買,該咱做的咱做好,不該咱做的,咱也不操心,省的人家說東道西。
  母親知道父親的弦外之音。
  姥姥已經(jīng)快80的人,一直是自食其力,靠著在村里手套廠拆線頭,掙個百八十塊錢買個油鹽。這幾年她身體每況愈下,尤其是眼疾嚴重,已經(jīng)模模糊糊看不清東西,每天拄著拐棍,摸摸索索的過日子,常常是吃了上頓,斷下頓,有時候她摸索到兩個兒子門前,想著能討口吃的,可人家往往是裝作沒看見,大門吱呀一聲關上,半天都沒個人影。
  實在沒辦法,姥姥只能來村東頭的閨女家,三個孩子在外上學,日子緊巴,老人一口吃食還是有的。
  每天姥姥都拄著小棍上門,重活不能干,守個門,攆個雞的還湊合??扇兆記]過幾天,先是大舅上了門,閑話說了一籮筐;后來是二舅,開門見山,對著父親和母親一通埋怨。
  原來村里閑言碎語傳到了兩個舅舅的耳朵里,說什么,三個孩子不嫌多,一個老娘沒處擱,弄得天天去閨女家蹭飯云云,兩個舅舅在村里有頭有臉,都是好面子的人,這話咋聽都不舒服,父親和母親都是膽小怕事的人,自從兩個舅舅上門以后,再也不敢熱情的招呼上門的姥姥。
  兩個舅舅對姥姥,話說的更是不客氣:你說都八十多歲的人了,怎么一點事都不懂,家里,米,面,缺你了嗎,拄著棍子到外姓人家討飯,成什么樣子……
  姥姥嚇得不敢吭聲,對于這兩個喊她娘的兒子,她自小就不敢說個重話——他們不是她的親生兒子。
  當年她姐姐一病不起,撒手人寰,父母做主讓17歲的她做了姐夫的填房,面對著兩個嗷嗷待哺的外甥,她一直視如己出,戰(zhàn)戰(zhàn)兢兢,唯恐落到外人口舌——后娘難當呀。
  直到兩個孩子十幾歲,能吃能喝,她才有了自己的孩子,只是孩子生下沒幾年,一天晚上男人喝醉酒失足掉進河里再也沒能上來。
  一個寡婦拉扯三個孩子,一個個成家立業(yè),其中艱辛,誰能知曉。
  現(xiàn)在的她,風燭殘年,茍延殘喘,就像盞燈,已經(jīng)油盡燈枯,一輩子都活的硬氣的她,為了一口吃食,現(xiàn)在竟然落到如此地步,兒女的奚落像刀子捅在心口上,鮮血淋漓,早已經(jīng)麻木的察覺不出疼痛。
  她一個人躺在在床上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想的透透徹徹,亮亮堂堂。
  那一天夜里,無雨,無風,也無月,她一個人拄著棍子,步行十幾里地,在當年男人失足落水的那個池塘一頭扎下,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被人發(fā)現(xiàn)……
  85歲是喜喪,兩個舅舅又都是極講排場的人,喪禮置辦的相當隆重,僅流水的席面就是上百桌,花圈、靈棚、喪樂……在這個旮旯村算是首屈一指。
  母親一直在靈堂嚎啕大哭,她后悔,更恨自己的懦弱,我們姊妹仨的埋怨一直在她耳邊回蕩:自己的母親,為什么就不能站出來說句擔當?shù)脑挘粋€老人,能吃家里多少的東西……
(編輯:作家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