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東窗事發(fā)
貪欲是喂不飽的野獸,當把無論賺多少錢,賺什么錢,用什么手段都去賺錢當作一種享樂時,貪欲就由野獸上升到了可怕魔鬼。
錢越賺越多,變著花樣的賺錢,已經拿賺錢當作樂趣的王有謀,又想出來一個新點子來,現(xiàn)在地皮值錢,倒賣地皮是一本萬利,在王有謀跟前甚至是無本的萬利。因為地是集體的,國家的,王有謀甚至都沒花多少錢,就把地弄到手了。趁著自己廠子活多的時候,以地方小,干不開為由,何不倒騰一把地皮呢!現(xiàn)在得有多少人在發(fā)土地的橫財?現(xiàn)在的廠子,地皮等于沒花錢得來的,在這個時候我把他轉手嘍,賣個千八百萬,得夠我做多少年的生意才能賺來呀。
王有謀還有一個更大的算盤,聽說,國家要搞新村規(guī)劃,一但要趕上動遷,那可就不是一千多萬了,還聽說城南有一個村子,一戶開廠子的在前年被動遷了。下來三千多萬,一夜暴富,成了這一帶的“土豪金”。
王有謀去找村長姜治輝,外號姜大頭的,王有謀對姜大頭說:“現(xiàn)在活多,場地太小已經干不開了。我希望村里再批我一塊更大一點的地皮?!?/p>
村長姜大頭:“現(xiàn)在審批土地國家控制的很嚴,得幾層政府審批,這個事非常不好辦啊!”
王有謀:“得了老兄,誰還不知道老兄你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要是在兄弟面前說你辦不了的事,那你就是在故意為難你兄弟了?!?/p>
姜大頭:“哎呦,老弟,這你就說遠了,咱倆誰和誰呀!俺們父一輩,子一輩的,喝一口井的水,在一個村子里住了這么些年,能幫上忙的事,我能不幫你嗎?!?/p>
王有謀:“好,姜兄,就從你這句話,我信你了?!?/p>
王有謀說完,從皮包里拿出十萬塊錢,放到姜大頭家的茶幾上后又對姜大頭說:“這錢是給你的疏通費,事辦成了,老弟我有重謝?!?/p>
姜大頭:“這,這,這哪行啊,老弟你太外道了,咱倆誰和誰呀?這個錢我不能收?!?/p>
姜大頭一邊說,一邊把那摞錢往王有謀懷里塞。
王有謀:“這不是給你的,老弟我不糊涂,哪道關口不得下注,給我辦事,我還能讓你自己掏腰包嗎。”
說完,王有謀把錢又從新放到茶幾桌上,又把姜大頭按在沙發(fā)里不讓他送,抬腳就走了。但王有謀心里有數(shù),王有謀心想:姜大頭??!你在我面前裝假正經,哼,我還不知道你的,這筆錢你誰都不能給,你這是假裝給我好瞧呢。這些年你利用那張大印賺了多少黑心的錢?我買地最高興的就是你。分產到戶以后,能讓村干部摟錢的道,那就是賣地了,別看村干部官不大,但趕上賣地的大好年頭,你們都不比些大貪官們少貪。你姜大頭這些年沒少賺這筆黑心錢。你上瞞政府,下騙百姓,劉臺村幾千畝地被你以各種名義賣的已經快要沒有了,還在我跟前裝假正經,誰不認識誰呀!
你又買門市,又買車,市里樓房你就有好幾處,你又沒開賣買,這錢哪來的?前年,你去澳門賭場輸了輸了好幾百萬,這筆錢又是哪來的,不都是貪的賣地款嗎!
姜大腦袋是何其人也,又為什么都愛叫他姜大頭呢?其實,姜大頭并非是讓人當做二逼,抓了二百五的那個大頭。這個人長著四楞子腦袋,后腦勺子還長塊反骨,腦袋比一般人長的都大,好像有些特別似的,所以,村里人送他外號“姜大頭”,也有管他叫姜大腦袋的。再加上,這人膽肥主意正,還會溜須拍馬,上邊關系走的好,在下邊也很會整事,一連干了好幾屆村長了。這次王有謀來求他,讓他八不樂得。他知道,王有謀是個企業(yè)家,又是區(qū)代表,市政協(xié)委員,已經是真正手眼通天的人物了。什么事都能辦,眼睛里從來都沒夾下他這個當村長的,要不是因為要買地,得需要他村長蓋那張大印,自己去請人家,王有謀都不會來的。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姜大頭愿意有人來買地,只有遇到買地的人,他才有賺頭,他才有事干,才能讓他能從中牟利。因為哪個村都有黑畝數(shù),那些邊角旮旯,河旁坑邊的土地,都沒有入賬,從來都不在地畝數(shù)之內。賣多少地,從賬面上都反映不出來。姜大頭心里還有數(shù),王有謀那樣有錢,買地時上頭他能不答對嘛!我只管給他蓋公章就得啦,上邊他愛怎跑就怎么跑吧!辦成了我只管得錢,辦不成,我自己也沒有損失什么。
姜大頭也納悶,在他看來,這人吶真得好好的活著,你只要活著,就有可能什么好事都能讓你趕上。自己連做夢都沒有想到,老祖宗留下的土地還允許賣。通過賣地,讓自己得到這么多錢。真是千載難逢啊!土地是公家的,買地的都是私人。私下里明明是二百萬一畝,賬面上就說一百萬元一畝?,F(xiàn)在上下一答對,就沒人管你。誰見錢不樂?哪有管錢叫敵人的?
通過賣地,讓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在自己這么一個土老帽跟前裝得像三孫子似的。
記得有一次,一個開豪車,穿名牌,非常有派頭的人,在鄉(xiāng)里和區(qū)里一幫人的陪同下來到劉臺村看地。有派頭的人還一勁的給自己遞煙,遞完煙還親自用打火機給點著。晚上在全沈陽市最豪華的“萬豪酒店”吃飯時,那個有派頭的人,直勁的給自己敬酒,還一口一個姜兄的叫著。把姜大頭弄的是蒙頭轉向,用兩只手也不知往哪放好了,直勁的去摸漆蓋骨。過后聽說,那個有派頭的人是從“大地方”來的,背景都老硬了。
姜大頭一想到自己又要發(fā)財了,從心里往外地高興,他沖著正在洗衣服的愛人喊到:“小梅她媽,給我抄兩盤菜,我要喝點。”
小梅她媽:“我說你這個人有病啊,這不晌午,不晚上的,又沒來親戚朋友,你喝什么尿水子呀?你沒看我正忙著嗎?!?/p>
姜大頭:“哎呦呦,我的媳婦大人,今天我高興,把饞蟲都引上來了!就當誤你一會吧。你要是愿意就陪我喝一會,下晚我給你洗衣服?!?/p>
小梅她媽:“你就用嘴出流我吧,別跟我耍貧了,我這就給你做去?!?/p>
王有謀跑了一段時間,終于把買地的批件跑下來了,這里主要是遲曉慧的功勞。是遲曉慧利用和陳明的關系,讓陳明從中使勁,才得到了十畝地的批件。姜大頭更會做人,王有謀買了十畝地,他讓王有謀又多占了五六畝。王有謀給他一百萬,又給遲曉慧陳明各一百萬。這個廠房一蓋完,王有謀就把原來的廠子轉手賣了一千多萬。這次王有謀倒騰地皮又賺了一大筆。
王有謀越賺錢越上癮。他現(xiàn)在連他自己,到底有多少錢的總數(shù)都不知道了。他也不知道他賺了這么多的錢,將來打算干什么用?準備怎樣的去花?他對山珍海味并不感興趣。他對燈紅酒綠也不入迷。他不好賭,雖然在女人方面他不是清教徒,但絕對有節(jié)制,角度掌控得也非常的好。
一次,一家客戶請他吃飯,一起吃飯的有四五個人,其中有兩個是當?shù)赜蓄^有臉的重量級人物。吃飽喝足唱夠了以后,請客的主人,不知從哪座大學里聯(lián)系來幾名女大學生,讓她們陪樂。其中一個長相漂亮,性格文靜,還有些含羞的女大學生來到王有謀的房間時,王有謀對她說:“你能告訴我嗎,為什么要這么做?”
女大學生:“你問這個干什么,有這個必要嗎?”
王有謀:“因為我看你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你不應該走這條路,你應該好好的去完成學業(yè)。你是農村孩子吧?家是什么地方的?”
女大學生:“嗯,偏遠山區(qū)的?!?/p>
王有謀:“大學念幾年了?”
女大學生:“現(xiàn)在是大二”
王有謀:“農村孩子考上大學不容易,上大學的都是一些出類拔萃的孩子,為什么不好好念書,非要這么做呢?,現(xiàn)在性病,艾滋病,在校園里泛濫成災,你一個接受高等教育的大學生,不懂自尊自愛,還去冒這樣的風險,你不旦把你自己給毀了,你還辜負了你父母的希望,你明白嗎?一個種地的農民,現(xiàn)在培養(yǎng)一個大學生該有多不容易呀!他們臉朝黃土背朝天的拼命賺錢,節(jié)衣縮食,知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父母得有多傷心?!?/p>
女大學生哭了:“她哽咽著對王有謀說:“我父親得了癌癥,家里不但給我拿不起學費了,還債臺高筑。我不想再拖累家了,我要幫助母親還債。”
王有謀沉思了一會后,對那個女大學生說:“你把你家的地址給我留下,我手里還有些現(xiàn)金先給你拿去,再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p>
說完,王有謀從包里拿出一沓現(xiàn)金,遞給女大學生手里后對女大學生說:“你走吧,往后不要這么做了,要自尊自愛。”
從那以后那個女孩的學費,都是王有謀給拿,王有謀還給她家匯去五萬元錢給他父親治病。后來聽說,那個女大學生以優(yōu)異成績畢業(yè),畢業(yè)以后也是王有謀幫找的工作。
與小敏結婚后,除了為了利用遲曉慧,與遲曉慧有了男女關系以外,王有謀絕不會因為一時的激情或沖動而把握不住自己,把家弄得雞犬不寧。雖然他知道小敏是個識大體顧大局千里難尋的大度女人,但因他與曉敏一路走來的艱辛,他絕不想因自己的隨便和不慎,而讓小敏心里再犯堵。當現(xiàn)代有錢人,都在變著花樣的享受生活,去尋奇求新,刁專古怪的去尋找刺激的時候,王有謀的生活幾乎好像清教徒一樣的循規(guī)蹈矩。王有謀不喜歡吃肉,凡是葷腥的東西,他一瞅就夠。王有謀不喜歡穿西裝,他喜歡穿隨意的夾克衫,喜歡穿布底鞋。一次,因買地的事,他與遲曉慧要去見陳明,遲曉慧對他說:“你應該換套衣服,穿這身衣服顯得太隨便了,好像不尊重人家似的。你知道嗎,那個老東西是個非常好面子的人,你在他跟前太隨便了,他就會認為你不尊重他,第一印象就會招來他的反感。”
那天,穿了一天西服的王有謀,讓遲曉慧耳目一新,一勁的夸獎,“你這身材,你這氣質,穿西裝太漂亮了,一點也不次于電影明星張嘉譯?!?/p>
還沒等王有謀回答,遲曉慧又接著問:“王哥,我發(fā)現(xiàn)你怎么不愛穿西裝呢?要論能把西裝穿出樣來的,非你王哥莫屬??!”
王有謀笑了:“是嗎?但我不愛穿它,我總感覺西裝給人一種約束感,讓人特拘謹。穿上它,就好似非得讓人有板有眼的活著不可。我一穿上它就感覺很累,讓衣服累人我總感覺像有些不值得似的。所以,我喜歡穿夾克衫,牛子褲,它讓人輕松隨意,人活著還是輕松點好。曉慧,我的觀點讓你聽起來,會感到有些另類吧!”
遲曉慧:“不,不,聽你一說,也不見得一點道理沒有。還是那句老話吧!穿衣戴帽各有所好。”
王有謀不但愿意享受賺錢的樂趣,王有謀還有兩項愛好,下棋和釣魚。在王有謀看來,釣魚最有意思的是,怎樣引誘魚兒上鉤,王有謀釣魚,不愿意把釣魚勾下到水里等待魚兒上鉤,王有謀樂意遛魚,看到魚來了以后,他把釣魚桿挪開,讓魚兒跟著釣魚鉤來回地跑,把魚兒遛乏了,當魚兒迫不及待的時候,再讓他去咬鉤。
在王有謀看來,每一條魚兒都有自己不平凡的經歷,或許歷經如云般的高手的角逐,為何單單與你會面,能否把握這稍縱即逝的機會,是對你把握重大人生能力的考驗,也是對你耐心、知識、技術技能、心理承受的最佳考驗和歷練。隨著,你綜合能力的不斷提升,而你的欲望也隨之而逐漸的膨脹,1千克、10千克、20千克等等,你心里的那條大魚也在不斷的成長。小小的江湖已經不能滿足你征服的意志了,你開始向往浩瀚的汪洋。
下棋可以養(yǎng)身頣性,下棋只需一桌數(shù)凳,閑時開合,氣平心靜,謀定而動,成竹在胸,談笑之間分出高下,性情從中得以陶冶。另一方面下棋能健腦防衰。對弈是一種充滿樂趣的有意義的腦力游戲。棋盤之上,雖然只有寥寥數(shù)子,卻是韻味無窮。
王有謀下棋的樂趣是博弈,王有謀把棋盤看作是無聲的戰(zhàn)場,兩個人在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上進行兩軍對壘,是智力的角逐,行兵布陣,是思維的較量。經常下棋的人,能鍛煉思維、保持智力、防止腦細胞的衰老。
一天,王有謀正在釣魚,當一條大魚剛要咬鉤的時候,兜里的電話鈴聲響了。王有謀以前釣魚從不帶電話,他怕誰有電話打來干擾他的釣魚。今天忘把電話扔家里了,當把要咬鉤的一條大魚驚跑了的時候,他很生氣,索性不接??捎憛挼碾娫掆徛曧憘€不停,他有些氣急敗壞,剛要去關機,一看是遲曉慧打來的,他知道可能是有事,要不遲曉慧往常掛電話,電話響幾聲發(fā)現(xiàn)他不接,就知道不方便,再也不掛了。今天不一樣,發(fā)現(xiàn)他不接,還一勁的打,可能是有什么急事。王有謀拿起電話:“喂,是曉慧呀!你有事嗎?”
只聽遲曉慧那頭:“是,是,王哥,不好了,出大事了?!?/p>
王有謀:“別慌,慢慢說,是怎么回事?”
遲曉慧:“可能是我們生產的哪個件不合格,試產品的時候發(fā)生故障爆炸了,所幸沒有人身傷亡,但也造成一個重傷,三個輕傷的后果?!?/p>
聽到這,王有謀頓時臉色刷白,舉著電話的手一勁地發(fā)抖,老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