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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哭泣,東方維納斯(文物緝私題材長篇連載)6、7、8

來源:作者:周良宗時間:2014-03-20熱度:0

不哭泣,東方維納斯(長篇文物緝私小說)
6.鳳凰于飛
——羊脂玉產于新疆和田,是一種角閃玉,白玉中的白玉。

陳小琴梨花帶水般出現在周正面前的時候,周正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很快又寫滿了內疚,他望著她,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浮現一層紅暈。
陳小琴嘟著嘴站在錦江賓館A6—3房門口,窗外的陽光照在她身上,明媚得象一朵盛開的鮮花,只是這朵鮮花臉上掛著淚珠。她進了門,筆挺地站著,低聲說:
“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局里派我來,我不能不來。”
周正搓著手,窘迫地說:“我沒有不喜歡你,我啥時候說那話了?”
陳小琴嘀咕說:“你故意躲我,幾個月了,沒有一點音信?!?BR>周正默然無語。小琴瘦了,鵝蛋臉變成瓜子臉,還顯著蒼白,可是眼睛還是那么明亮和水靈。他想起最后在瀾滄江大峽谷里的那場罌粟花之戰(zhàn)中她的非凡的身手,和她的脈脈溫情。他內疚,他不能在失去未婚妻之后,那么快接受她的溫柔。他轉入文物緝私戰(zhàn)場,明顯夾帶著躲避的心緒。他主動拉拉她的手,讓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白開水。
陳小琴淚水盈眶而出,說:“謝謝,你還是記得我不喝茶?!?BR>周正說:“我不是那種隨便忘記朋友的人?!?BR>房間里空氣立即肅穆了,他們共同想起了另一個人:小雅,他曾經的最愛。
陳小琴是真心喜歡周正的,她感受了周正失去未婚妻的痛苦,她也暗暗陪著他痛苦。她也參加了那場發(fā)生在瀾滄江邊的緝毒大戰(zhàn),只是她當時不是他的組員,她是被局里派去增援的特警,她看見了他的英勇象雄鷹一樣,他的搭檔小雅象緊隨著他的鷂子一樣,他們共同飛翔在長天之下。鷂子犧牲了,雄鷹的孤獨是深沉的。陳小琴后來渴望替代那只鷂子,可是他冷冰冰地對待她,讓她想哭。她去北京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找過他的姐姐周圓,向她傾訴自己痛苦的心情。誰知道周圓對她一見鐘情,認定了這是一個可以做自己弟媳的女孩。于是,她電話批評了周正的愛情觀念,叫他珍惜活著的感情。周圓也叫我做弟弟周正的工作,說弟弟打光棍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說無論哪個女孩子做周正的老婆我都擁護,關鍵是他自己要有那想法才行。
姐姐周圓一聽就火了,說:“他有什么想法需要你去做工作,你是他哥。”
我對著電話擠眉眼,說:“我做工作就是,但是工作效果我不敢保證?!?BR>周圓繼續(xù)訓斥說:“沒有效果等于沒有工作?!?BR>“我努力就是了?!蔽艺f,其實我很喜歡小琴,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她穿著警服,是那么精神,那么漂亮,說話聲音是那么溫柔,一看就是很純很純的那種善良女孩。
周圓聽我這么說,比較滿意了,叮囑道:“這事情要多多拜托你,讓媽少操心,我離你們太遠,有時候心有余而力不足,當姐姐也當得不到位?!?BR>周正這家伙在后來調離緝毒大隊,到刑事偵察大隊,雖然還在一個局里,可是辦公地點變化了。緝毒大隊在二辦公區(qū),刑事偵察大隊在一辦公區(qū),彼此距離較遠,一個在城內,一個在郊區(qū)。周正調走之前甚至沒去當面跟小琴告別,只是在電話里跟她說了一句。小琴認為周正故意躲她,心情受到極大刺激。姐姐周圓打電話的意思我明白了,就去局里找陳小琴,表面上的意思是送一部我剛完成的散文集,告訴她一點關于周正的事情,實際上的意思是請她到家做客,讓母親跟她見見面。陳小琴沒有拒絕我,她到我們家里來了,那會兒周正出差在外,母親接見了這個美麗的深情的女孩子。我們對陳小琴印象好極了,覺得如果周正繼續(xù)麻木不仁,那他簡直是有眼無珠,打光棍活該。不用多說,母親、周圓、我、我妻子形成了堅強而團結的擁護陳小琴的聯合陣線,準備對周正展開批評教育。
眼鏡對于敦煌文物的偷窺傳遞了一個重要信息,周正感到了事情十分嚴重,離開“四眼齋”回到賓館后,他馬上把情況報告了市局,提出正式成立文物緝私專案小組。
局里分管此項工作的是副局長王剛強,他的性格和名字一樣,遇事果斷,行動迅速。這種性格的形成和他長期從事刑事偵察工作有關,當斷不斷,行動遲緩是致命的,那種致命曾經造成了市局幾個優(yōu)秀的偵察員的犧牲,也包括他的妻子,當然,那時他還不是領導,他在領導的指揮下感受領導失誤給他的巨大痛苦,那種痛苦迅速形成他性格中的核心成分,變成他在對敵斗爭中特有的果斷嚴厲。痛苦帶給他一件禮物,那就是為了排遣痛苦,他喜歡上了書法,每逢思念妻子的時候,他就揮毫潑墨,狂草狂書?,F在他在公安系統(tǒng)里已經是小有名氣的書法家了,在他的作品中,寫得最多最好的是四個字:慎言敏行。
這個五十五歲的領導一直器重周正,心里把他作為自己的接班人加以培養(yǎng)考察。他關心他的工作,也關心他的婚姻大事。所以,當周正提出建立文物緝私專案偵察行動小組后,他立即想到了給他一個搭檔,那就是曾經配合周正緝毒的陳小琴。
小琴的父親是王剛強的親密戰(zhàn)友,他們曾經一起偵破一了個有政治目的的黑社會犯罪團伙,在執(zhí)行捕獲任務過程中,小琴的父親為了掩護他,被黑老大黑槍擊中。那一槍真他媽黑,從下往上打的,子彈從腹部進去,從后腦鉆出來。小琴父親曾經在一次聚會中,把小琴的成長托付給他,希望他多加關照。
那時候,小琴才十八歲,活潑真誠,青春靚麗,是學校里才貌雙全的尖子女生。她酷愛國際經濟貿易和社會歷史經濟,正積極準備考北京國家經濟貿易學院或者中國人民大學,一切都應該沒有問題的,考試對于她只是一個程序,完成這個程序她就進入她喜歡的大學了。父親的犧牲轉眼改變了她的前程,當王剛強把噩耗傳遞給她和她的母親的時候,她毅然決定改變自己的選擇,她要繼承父親的事業(yè),加入公安隊伍,把國徽戴到自己的頭上。對于她的決定,王剛強是堅決反對的。但是,他心里又渴望她參加到這支保障國家安全的隊伍中來,他心口不一的反對肯定是軟弱的?;⒏钢卵捎型门??她順利考進中國人民警察大學,畢業(yè)后回到四川,按照王剛強的設計,把她先放到派出所、后放到政治部、再調到特別行動大隊、再參加緝毒聯合行動組,沿著一條磨礪的道路讓她走,直到現在把她調到刑事偵察大隊文物緝私行動組,做周正的搭檔。
這么看來,王剛強是多少有點以權謀私了。陳小琴本來是政治部看中的后備干部苗子的,但是王剛強搖頭說:中國不缺女政治家,就缺女刑事偵破專家。局長這樣說了,政治部長紅著臉氣得跺腳,說要是小琴有個閃失怎么向他犧牲的父親交代。王剛強笑了,說當警察怕啥子閃失,不閃失就不是警察。
王剛強真正操心的是這個女娃娃的婚姻大事,二十五歲的人了,愛情天地里還沒有棵棲身的大樹,還在漂。一般人看不上,看上的又是不談情說愛的人。麻煩得很吶。聽說她喜歡周正,王剛強很高興,可是聽說周正還陷在小雅犧牲的沼澤里不能自拔,他又很郁悶了。很般配的一對走不到一起,王剛強覺得很不是個滋味。周正和小雅是在戰(zhàn)斗中培養(yǎng)出來的感情,那種感情絕對不是一般的感情,花前月下絕對培養(yǎng)不出來那種感情。那怎么辦?這兩個年輕人的愛情很讓王剛強傷腦筋,撓掉好幾根白發(fā)也沒想出好辦法,還擔心操之過急弄砸了事情。恰好,四眼齋里的水深了,魚大了,必須加派高級人手了,他馬上想到了陳小琴。
文物犯罪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團伙性質、國際性質。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以前,人們對于文物的認識還不夠充分,或者干脆說是對于人民幣認識還不夠充分,可以賺錢的器物還游離在許多人的視線之外,可以撈錢的主意還沒有更多人去想,先知先覺的人在那個時候賺得盆滿缽漫,買賣股票培養(yǎng)了無數千萬富翁,連賣個大頭菜夾鍋盔的也成了百萬富翁,那時候的市場是肥得流油的泥土,隨便埋一把空氣下去也會發(fā)芽開花結果,關鍵是沒幾個人去埋點什么在泥土里??梢哉f,八十年代前,中國的文物基本是安全的、流失很少的。后來,政府鼓勵弄錢了,人的心又一下子掉進錢眼里去了,千奇百怪的撈錢辦法風起云涌,中國人是聰明的,沒什么想不出來,于是,膽小的去灌豬,用水把豬灌成大象來賣;膽大的去挖祖宗墳墓,摸著尸體盜取陪葬的寶貝。
盜墓成為獲取文物的重要途徑。
2003年底,我開始調查國寶文物的流失情況,首先看見的是唐三彩的遭遇。北氓山是東周以來帝王及達官貴人的殯葬風水寶地。當第一匹彩陶出土后,經古器物學家羅振玉、王國維考證,認定始燒于初唐、盛行于中唐、衰落于兩宋。那里的古墓被翻掘達到99%,已經十墓九空了。后來我讀到了更加詳實的資料,有人統(tǒng)計,江西800多座古墓被盜;四川23000多座古墓被盜;青海半年里有1700多村民盜掘古墓2000多座;湖南邵陽某縣差不多翻掘了全縣土地的五分之一。
大型的古墓往往有組織進行,那就是團伙性質。最先出現在墓地里的最大團伙是1928年的軍閥孫殿英的軍隊,那支軍隊不去打仗,卻去挖東陵慈禧太后陵寢。后來又去陜西挖武則天女皇帝的乾陵,終因找不到大門并且還挖死了士兵而告敗。后來出現的更大的犯罪團伙是日本人,“九•一八”事變后,日本人對我國東北、華北、華中、華東所有占領區(qū)進行盜掘,獲取文物無數,戰(zhàn)敗后滾回日本的時候卻把那些文物也卷走一空。我們后來對侵略者的寬宏大量影響了對侵略者的教育,以至于我們后來無法追索回那些文物,自己還要領受屈辱,那是怎樣的窩心啊!
文物的走私是國際性質的,需要國際市場,也需要國際犯罪團伙的配合。
在研究毒品犯罪的時候,我獲得了一個深刻的認識,金錢具有雙重作用,推動社會和墮落社會。毒品犯罪的推動力是獲取高額利潤,1克海洛因賣到200多元,那是很驚人的了。我把這種認識運用到調查文物犯罪上,發(fā)現依然適用。
一匹35厘米高的唐三彩,黑市價格標明40萬人民幣。
四川遂寧出土的宋瓷荷葉蓋罐被國家文物局定為一級文物,被稱為中國瓷器三大國寶之一,專家估價底線是5000萬元。
一件由八國聯軍盜走的“雍正官窯粉彩蝠桃紋橄欖瓶”在香港拍賣的時候創(chuàng)下了4150萬港幣的天價。
乾隆御制鏨花銅虎首香港拍賣價1400萬港元; 乾隆款描金粉彩鏤空六方套瓶香港拍賣價1900萬元;乾隆御制鏨花銅猴首、牛首、豬首分別拍賣價為818.5萬港元、774.5萬港元、700萬港元。被八國聯軍掠走的十二生肖中的其它八個銅首還未現身,其售價不可估量。
其他文物價格可想而知。
中國目前到底有多少個文物犯罪團伙,我們暫時不得而知,但是周正發(fā)現眼鏡是一頭鱷魚卻是千真萬確的,后來發(fā)現這頭鱷魚只是一頭小鱷魚,但是不發(fā)現小鱷魚又怎么找到小家伙的父母呢?
陳小琴的到來把事情推動了一下:一是周正不可以冷漠地對待自己現在的生死攸關的搭檔,再說他也真心感激她,他的心里也不是死水一潭,他和她的事情一定會有一個結果;二是她帶來了買那片甲骨所需要的錢,那錢的意義相當于給眼鏡一個承諾,即粵海容寶齋是有門道有實力的。
周正和陳小琴握握手,大哥哥一樣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把情感上的事情暫時放到一邊,和她談起馬上要采取的行動。陳小琴是職業(yè)精神極強的女孩,她迅速進入行動的狀態(tài)。周正穿上西服,陳小琴給他系上領帶,系領帶的時候故意收緊領帶勒他一下。周正裝模做樣地咳嗽,作痛苦狀。陳小琴馬上紅了臉,給他敲背,倒茶水。
周正笑嘻嘻把臉湊過去問:“報仇啦,心情好點沒?”
陳小琴臉又紅了,擂他一拳,說:“饒你啦,裝啥。”
周正看著陳小琴把自己打扮成白領加小蜜的樣子,不禁為她的美麗和風度喝彩。
他們收拾完畢,提著一個皮箱出了賓館,賓館的總臺小姐看見帥哥美女出門,羨慕得要命,她親自來替他們拉開玻璃門,還詢問他們要去的方向。
他們打的來到“四眼齋”?!八难埤S”今天有些昏暗,屋子里冷冷清清。眼鏡正和軍師白臉土五坐在柜臺旁嘀咕什么,他們滿臉愁苦??匆娭苷鸵粋€美女來了,眼睛就如電筒一樣骨碌骨碌往陳小琴身上探照。周正連忙給他們介紹:
“這是廣東公司派來的,也是我的助理,王鳳小姐?!?BR>眼鏡端詳著陳小琴,皮笑肉不笑說:“哈,帥哥美女,鳳凰一般,我看你們公司應該叫模特公司了,都那么貌若潘安,美若玉環(huán)?!?BR>    周正拱拱手說:“夸獎了,大哥,錢帶來了,我們今天可以把甲骨帶走了吧?”
陳小琴把皮箱恭恭敬敬放到他面前,說:“還有一筆玉像的預付款?!?BR>眼鏡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立即又消失了,他恨恨說:“長風兄弟,很對不起,我的人帶著玉像踏進陜西的時候,人死了,玉像失蹤了。你這錢我不能收,甲骨的錢我也暫時不收。”
周正的臉立即拉下來,冷聲問:“你爽約就是耍我,古一夫。”
白臉土五急忙解釋說:“是真的,長風大哥,我們正說這事情,老大還想請你一起走一趟西安,事成了甲骨就算奉送?!?BR>周正心里揣測著,嘴上問:“是怎么回事情?甲骨的收藏客我們都聯系好了的哦?!?BR>眼鏡嘆口氣,說:“長風兄,事情千變萬化,我們也沒估計到會在陜西出事,不過,我答應你的事不會改變,甲骨你盡可讓王鳳小姐帶走,玉像的事情還請你幫忙,能否請你去陜西一趟拿回玉像?那邊的兄弟傳話過來,說是事發(fā)前有兩個廣東口音的客人下過玉像訂金,是廣東的。”
周正看看陳小琴,他讀到她眼睛里的擔憂,他搖搖頭,囑咐陳小琴把甲骨先帶走。他的口氣是命令的,陳小琴點頭答應著。周正又神色堅毅地對眼鏡說:“好,我陪你們走一趟,收購甲骨的錢先放這里,表示我們的誠心。我倒想看看哪個吃了雷敢動大哥的東西,叫他吃了心片吐出五臟。啥子時候走?”
眼鏡點點頭,接著說:“明天走,讓二木和土五跟你?!?BR>

7.生命磨亮的玉璧
——璧是古代帝王用來祭天的禮器。
那一個紅色恣肆的時代,生命注定要遭受一場磨難,連同用生命護衛(wèi)的那一段歷史的物證。父親周丹青曾經把那塊玉璧藏在自己的大腿肌肉里,躲過紅衛(wèi)兵的抄家。
他臨終的時候,把那塊玉璧交給我,并且久久地握著我的手。他不能言語是因為彌留中,我不能言語是因為哽咽喉頭酸塞。我強迫自己關閉淚水的河流,咬緊牙齒不讓酸憷的河堤崩潰,我所能做的是不停點頭。他在我點頭的承諾中,不舍地撒手西歸。
“爸爸,你安心去吧,我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的。”我跪在彌留中的父親面前說。
“媽媽,媽媽?!苯憬愫偷艿芸藿兄赣H。
可憐的母親昏厥在父親的腳下。
我捧著那塊玉璧仿佛捧著父親的生命,我知道父親接過爺爺給他那塊玉璧的時候肯定也是我這樣的心情。
這是一塊淡綠色的玉璧,5厘米大小,0.5厘米厚薄,質地是細膩潤滑的白玉,制作精細,經過打磨拋光,玉面平整光滑,由于經常摩挲的緣故,玉璧的表面亮亮的,泛著一層油光,并且微微透明。玉璧上雕琢有旋轉的輪齒,還有幾只逆轉的飛鳥。這個圖案很奇特,獨一無二。
爺爺就是從那個奇怪的圖案開始研究長江流域古文化的,他在黃河流域古文化研究中沒有看見有類似的圖案。父親也不解這個圖案的語義,但是他分析得出那個圖案的誕生年代大約是公元三千多年時期的物品。研究傳到我這一代的時候就沒什么發(fā)現了,我不學歷史也不學考古,我學地質。憑著感覺我只是發(fā)出疑問,殷商周時期玉石可以被打磨切割,那么堅硬的東西可以隨心所欲切割并雕花,這肯定是一種比銅鐵堅硬的鋸刀和磨輪,如此堅硬的工具又是用什么冶煉?用什么做材料的?我覺得這是一個秘。
1941年的三星堆應該說是沉寂的。爺爺偶然中獲得的玉像和玉璧本來具有極大的預示性的,但是考古發(fā)掘跟不上,再加上玉像在五臺山失竊,預示性就顯得少了佐證物件的力度了。爺爺堅信廣漢三星堆地下有名堂,在失去玉像之后,他主要精力都放到琢磨玉璧上去了。
五十年代的社會政治氛圍是不寬松的,“厚古薄今”是要遭到批判的,這就難為了歷史學家和考古學家。那時,爺爺已經重新回到大學講臺,講授中國古代歷史和文物學概論。講歷史避免不了的是就必須講帝王將相,講奴隸社會對于原始社會的進步,講封建社會對于奴隸社會的進步,不然,講什么?講陳勝吳廣黃巢李自成起義?那只是歷史中的一顆塵埃,算不得全部炎黃歷史。爺爺喜歡講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雍正乾隆,這樣講就很犯忌,當時的文化主流不允許宣揚帝王將相。爺爺遭遇打擊只是遲早的事情。當學校告訴爺爺準備宣布他是反革命、作遣返回家務農的消息的時候,爺爺驚訝萬分,他對家人和親家隱瞞了即將令他受辱的宣布,但是爺爺隱瞞不了自己的滿腔悲憤。
那一天,被趕下講壇的教授爺爺把正在北方大學讀研究生的愛子周丹青叫了回來,父子兩人在幽暗的昏燈下促膝長談。
“孩子,你后悔學習研究歷史嗎?”父親問。
“爸爸,我沒有后悔過,我只是擔心沒有研究歷史的環(huán)境?!眱鹤踊卮稹?BR>“你別埋怨父親把你引入這一條道路?!?BR>“我沒有,我感謝父親對我的教導?!?BR>父親沉默了片刻,說:“歷史是動態(tài)的發(fā)展的,此一時不是永遠一時,你可以等到歷史的變遷,只是需要時間,我沒有那么多的時間,當歷史真正的允許正視歷史的時候,可能還有一段漫長的路,我可能看不見那一天?!?BR>兒子凝望著敬愛的父親,坦率說:“我用一生去探索,我不會等待的?!?BR>突然想落淚的父親拉開寫字桌的內抽屜,拿出一個紅色的匣子,打開匣子的時候,父親的手在顫抖。他從里面拿出那塊玉璧,久久地摩挲著,象撫摩幼小的嬰兒,一滴老淚終于忍不住落在玉璧上。兒子張惶地站起來,望著父親。父親很憔悴,眼圈周圍發(fā)青,眼球上布滿了血絲。他的頭發(fā)是花白的,剛過50歲的人,就已經悲切中早生華發(fā)了。連續(xù)幾天的不能睡眠,讓他重返自己的過去,過去象一條回溯的河流把他帶回金陵大學,帶回妻子的身邊,帶回風花雪月之中,他突然覺得心路歷程上,回到妻子身邊是那么美好,現實是那么冷酷令人痛苦,痛苦得讓人窒息。他想靜靜地悄悄地回去了。他把未來寄托在兒子身上,把自己的塵世之旅的收獲也留給兒子。兒子是他的驕傲,是他可以無愧于逝去的妻子的唯一的告慰。
爺爺的兒子周丹青的確是優(yōu)秀俊杰中的俊杰,按照爺爺指出的方向,他完成了大學學業(yè)之后,考上了碩士研究生,如果不是后來的變故,他還會考博士研究生,考博士后研究生。他崇拜著翦伯贊、范文瀾、郭沫若,他想在中國史學界有所建樹,想在史學的論壇上發(fā)出自己的聲音。他很努力地讀書,很聰明地做學問,同時關注著四川盆地廣漢那塊沉寂的土地,也追索著玉像的下落。年輕的碩士已經形成了自己的思想方法和獨立的學術性格,盡管在父親眼里,他還是剛剛飛翔的幼鷹,是具有翱翔九天再盤旋品質的珍稀之鷹,只是父親等不及看他九天盤旋的雄姿了。
為了他的盤旋,父親必須先走一步了。
“等待機會,報告國家文物局,一定要好好發(fā)掘那里,我相信那里將有舉世震驚的發(fā)現,過去的發(fā)現還很不能證明什么?!备赣H看著燈光下的兒子,兒子眼睛炯炯有神。
“是的,爸爸,我相信你的判斷?!眱鹤邮浅绨莞赣H的。
父親拿起這塊玉璧,對著燈光,愛不釋手地看那上邊的圖案。他已經是千萬次觀賞這圖案了,他想最后看它一眼,好好地看它一眼,就這樣,他看了足足20分鐘。他把玉璧放在兒子手中,說:“關于我對這塊玉璧的思考,我全部寫在文稿里了,你好好讀讀?!?BR>兒子開始詫異,問:“爸,你不繼續(xù)研究它啦?”
父親說:“懷璧無為是一種罪過,我研究不出來啦,老了?!?BR>兒子說:“能不能再到廣漢去看看,聽說那里又發(fā)掘了幾件銅器。”
父親搖搖頭,長嘆息而言它說:“可惜玉像不知道至今流浪何處了。”
兒子緘默了,心里既愧疚又難受。
那天晚上的父子長談到深夜,教授家的燈光在黑暗的沉寂的校園里亮了許久。為這晚的燈光,學校里的個別人居然說是反革命的燈光,是對學校宣布決定的公然挑釁,是老家伙時常說的“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形象演繹。
我真的不理解燈光怎么反革命,我真的不理解那種思維是如何導引人判斷的。
悲劇發(fā)生了。第二天上午,就是在宣布爺爺是反革命的那一天早上,令人心碎的公元一九五六年十二月三日,爺爺從教學樓的頂層一躍而下,象一只告別藍天的鷹那樣選擇了對于生命的終結,他的身體與大地親密擁抱的那一刻,大地發(fā)出了震顫。在爺爺留在地上的血泊中,我看見了中國知識分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強烈自尊的人格。十多年后,我還看見了老舍的一躍。
那時,母親和父親幾乎瘋狂了,他們抱著父親的遺體,悲痛欲絕地哭喊:為什么,為什么?他們的哭喊震動了校園,也震動了中國史學界。
外公老淚縱橫,他的反響是立即跑到政協(xié)和民盟,找到了領導人,那些領導人正是當年教授的學生也是他的學生。有一個領導人拍案而起,于是,事情發(fā)生了轉機。
按照一般的處理,被宣布為反革命的人如果自殺,是要被罪加一等的,因為你以死公然對抗了革命的宣判,是對革命的藐視。領導人的過問,使學校收回了那個決定,同時對外宣布教授失足身亡。那是一個隱喻的對外宣布,是學校無可奈何的自我辯解。
我爺爺怎么失足啦?是在政治上失足還是經濟上失足?為什么偏偏走到樓頂上失足?  后來的某一天,我揪著宣布消息那個家伙的頭發(fā),臉對臉質問他,還故意把唾沫濺他一臉,我故意三天沒刷牙,那唾沫肯定氣味不佳的。他吞吐回答說:我也沒辦法。我啪啪給了他兩下,他的臉立即燦爛起來,我問:難道你沒辦法就一定要讓我爺爺失足?
爺爺的以死抗爭保留了我父母的城市戶口。喪失城市戶口意味著我父母也將被遣返農村,去和泥土打交道。如果讓我父親去栽秧子打谷子那是對他的毀滅,他是為研究國家歷史而生為研究民族歷史而活的杰出人才。中國不缺栽秧子打谷子的人,缺的是研究歷史的人才。
這不是謊言。一些外國的史學家曾經把中國的遠祖和西歐的祖先聯系起來,想要證明中華民族的祖先在西方,中國的歷史學家必須用自己的研究來證明自己的祖先。殷墟遺址考古是憋了一口氣的,那就是要發(fā)掘甲骨,從甲骨文里證明我們的悠久歷史,證明黃河文化獨立于世界東方,當然,我們也沒有必要去證明彝族的祖先沿著海岸架走到美國成為印第安人的祖先。有了研究歷史的優(yōu)秀人才,我們民族才發(fā)現了自己,認識了自己,才可以揚眉吐氣宣告:我們是東方龍的傳人。
爺爺是知道死可以保全他的兒子和媳婦的,保全他的兒子繼續(xù)留在城市里,留在學校研究那些煙霧彌漫的歷史,他選擇了無可奈何的生命方式,把最后的光明留給自己的兒女。
我的父親含著淚千百遍回憶著爺爺和他的臨別一夜長談,他把爺爺的論著讀了又讀,把他對玉璧和玉象的假想推測而寫出的文稿看了又看,還把那塊玉璧放在放大鏡下琢磨、琢磨。他是把它視為了父親的希望。
他決心用生命守護這塊玉璧。


8.血色梁山

          ——自唐太宗始,唐朝諸帝多以山為陵,以乾陵最典型。乾陵位于乾縣城北6公里的梁山上,是唐高宗李治和女皇帝武則天的合葬墓陵。乾陵是唐十八陵中唯一沒有被盜的陵墓。

周正和二木到達西安的時候天邊露出些微粉紅的霞光,北方的天空和土地一樣遼闊,天有多遠地就有多遠,遠到極深處就渾然一體了。他們沒有在古城墻圍守的城市里逗留,在二木的引導下,汽車老馬識途般直奔乾縣。
乾縣距西安80余公里,路不是很好走,曲里拐彎的,還要穿村過鎮(zhèn),越河過橋。乾縣的西北有一座山,遠看象躺在平原上的睡美人,近看卻是一座婀娜豐韻的小山,它叫梁山。在文物大盜的眼里,那不是一座小山,而是一處尚未開發(fā)的寶庫,寶庫的名字叫做乾陵。
在陜西省境內成千上萬的古墓中,沒有被盜掘的皇陵已經不多了。十三個王朝曾經建都西安的歷史足以表明地下寶藏的蘊含量,歷史留在地表和書籍中,玉器銅鐵陶瓷一干寶貝埋在黃土下。發(fā)掘寶藏的人前仆后繼,逮著一個陵墓狠挖一個。一千多年過去了,沒有被盜掘、保存較好的唐陵卻只有乾陵一座了。
乾陵,唐朝第三代皇帝唐高宗李治和中國惟一的女皇帝武則天的合葬墓。李治歸天于公元683年,女皇帝歸天于705年,兩個皇帝埋葬在一處墓穴里,陪葬的器皿該是多少?地下的還不得而知,地面上的卻令人眼花繚亂。有石獅、翼馬、無字碑、述圣記碑、王賓石像120多件,還有圍繞在乾陵四周的17個陪葬墓。已經發(fā)掘的有永泰公主、章懷太子、懿德太子等陵墓,從這三個墓里,出土的文物就多達4300件,兩個皇帝的合葬墓是不是應該比公主太子們豐盛一點點呢?
沒有辦法不讓人想入非非。文物走私犯罪集團的眼睛一直盯著這里,有的甚至派員長住乾縣,掛羊頭賣狗肉的建立了駐乾陵辦事處。
周正和二木到達乾縣后,東拐西拐走進了一條石板路巷子,探頭探腦來到一家小雜貨店門口,周正抬頭看清楚門上邊有一塊木匾,上班歪牙咧嘴寫著幾個字:“翰墨干雜店”。木門緊鎖著,二木敲了敲門,屋里無應答聲,仔細再看,發(fā)現門板上卻上做了暗號。根據暗號,他們上了梁山。
山上鳥鳴聲聲,鳥多,游人不多,鳥比人多?!昂材呻s店”的老板還沒有露面,按照約定,他們應該見面接頭。他們在山頂一顆大樹下忐忑等候,張望著睡眼朦朧的渭河平原。
黎明時分的渭河平原上彌漫著白色的霧氣,河水緩慢地流淌著。河流兩岸生長著綠色的竹樹,低矮的農舍在綠色的籠罩中隱隱露出灰色的身影,縷縷炊煙悠悠地飄上天空,那種靜謐,那種古樸,令人想起兩千多年前周文王和周武王率領部落在渭河兩岸耕耘的情景,男耕女織,太平安樂。突然一聲雞鳴,打破了黎明的酣眠,千百只雞剎那引吭高歌,靜謐的大地立即活了起來。欣賞這樣的風景是一種難得,欣賞之外卻是加倍提防暗中潛伏著的殺機。
此時,一雙金魚泡眼睛正在樹林里向外張望,從眼球骨碌骨碌轉動中,無數的計謀都在骨碌中替換更迭。當那雙眼球不再轉動的時候,從另一棵樹后走出一個穿黑體恤的魁梧漢子,他徑直朝二木走去。
“你是二木?綽號毒眼?” 他問。
 二木注視著他,斜斜的眼睛里射出一股疑問,他問:“你是誰?”
“我是驪山公司的劉鐵子?!?BR>“我不認識你?!?BR>“會認識的,相信不?”黑體恤不待二木回答,又說:“翰墨已經來不了,他現在大約基本喪失了自由。我已經幫他關閉了店鋪。”
二木心里陡然一驚,冷冷問:“他在哪里?”
黑體恤面無表情地說:“他在一個不缺吃喝甚至不缺女人的地方,你們交出那尊玉像,翰墨沒事,你們如果不交,翰墨就消失?!?BR>二木眼睛斜得越發(fā)厲害,他說:“日鬼了,我就是來找玉像的,我怎么交出玉像?再說如果玉像在我手里,我又憑什么交給你?”
黑體恤哼一聲,說:“你他媽的不要演戲,你要是不信,你看那里。”
二木順著他手指處看出去,什么也沒有,渭河平原還是那么蒼茫。
黑體恤說:“黃土隆起的地方,是一座新墳,墳里睡著的是四川小耗子?!?BR>二木臉色驟變,他瞬間突然出手,手掌翻動之時,一道白光閃過,匕首帶起一股寒意見向黑體恤捅去。黑體恤身手異常迅捷,他身子往后飄的同時,出手一抓,一捏,二木的匕首已經到了他的手中,他身子跟著前飄,白光向二木飛去,速度快了一倍。二木猝不及防,驚慌中發(fā)出一聲恐懼的叫喊。
這時,周正出手了。
周正的感覺是敏銳的。當他坐在靜謐的梁山上的時候,就感覺到背上寒刺刺的,仿佛有誰的眼睛正在偷窺,那眼睛藏在樹林中,冷冰冰的,不只一雙。他覺得,要找到殺死眼鏡古一夫手下的人不會有太大困難,要找回玉像卻是不容易的事情??墒牵隗w恤找二木要玉像卻是他始料未及的,文弱的二木突然出手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來不及制止二木,但是他可以拯救二木,他肯定不會讓二木死在自己眼皮下。
周正猛地前跨一步,左手托貼上二木的腰眼,掌心吐勁把二木橫推出去,右手立掌如刀急斬黑體恤手腕。就是這樣,二木的手臂也吃了一劃,流出血來。黑體恤咦了一聲,匕首回撤,刀尖一翻迎著周正的手掌刺去。周正那一斬是虛招,實際是逼迫黑體恤收手,當黑體恤的匕首象蛇頭翹起來的時候,周正的鐵掌已經砍在黑體恤的小臂遲橈骨神經上。匕首當地一聲掉在地上。黑體恤腦羞成怒,呼地一聲踢出一腿,那一踢中蘊藏著北腿的狠勁。周正身體一側閃過了,左掌卻狠狠砍在來腿的脛骨上,大拇指用力點了他腿上的穴道,黑體恤當即疼得呲牙裂嘴,腿不能著地用力,只好作金雞獨立狀。
黑體恤不敢再逞兇狂,愣怔著,憤怒地瞪著周正。
二木沒料到他的功夫如此好,心里高興,走過去甩了黑體恤一個響亮的耳光。二木惱恨他們殺了自己的兄弟小耗子。小耗子帶著一批“土貨”到陜西,那里面有漢磚、字畫,也有玉像,本來說好是賣給“翰墨干雜店”的,卻糊里糊涂被殺了,貨也失蹤了,沒想到竟然是黑體恤一伙殺了他,而且墳墓還就在梁山下的渭河平原的黃土地上。
這時候,一直躲藏在樹林里的金魚泡眼睛走了出來。那是一個老頭,約六十來歲,白發(fā)銀須,白衣白褲,手提一把三尺龍泉劍,火紅的劍穗比一般劍長了許多,在周正的眼睛里,那劍穗也是一種暗器。中原自古以來習武成風,能人異士眾多,周正見他的模樣,心里頓時警惕起來。
老頭對著周正和二木抱抱拳,冷峻地說:“兩位如果要見翰墨,請跟我們走一趟?”
二木也拱拱手,問:“你們殺了我們的人,可以告訴我們什么原因嗎?”
老頭說:“他是該死之人,不得不殺?!?BR>二木惡狠狠問:“憑什么殺?”
老頭簡單說了一下原委,他的語音中,習慣地把我說成“鵝”,許多發(fā)音很土,聽不流暢,卻也斷斷續(xù)續(xù)聽出了一個大意。原來,耗子在乾縣和翰墨勾搭,想把帶來的貨賣個高價,然后遠走高飛,就聯系了至少不下五家買主,最先說好給陜西酈山工藝品公司,也就是老頭子所在的這個公司,訂金十萬付過了,不料出現了一個廣東買主,出價高出一倍,訂金付了三十萬。耗子和翰墨就決定不理睬酈山工藝品公司,準備賣給廣東客,收到的訂金也不打算退還。酈山工藝品公司知道后,感覺受騙受辱,在梁山找到正在尋歡作樂的耗子,耗子死活不愿意把“土貨”賣給酈山工藝品公司,公司老板一怒之下失手殺了耗子。他們又找到翰墨,叫他交出那批“土貨”,翰墨卻說被搶劫了。他們惱羞成怒搜查了翰墨的家,沒有找到“土貨”。他們懷疑是廣東客下的手,就又綁架了廣東客,結果廣東客也沒有拿到“貨”。這種情況下,他們拷打了翰墨,翰墨哭著說不知道,還說眼鏡叫停止和陜西客的交易,把“貨”帶回四川。于是,他們懷疑眼鏡集團搞鬼,就在梁山布置了綁架四川收貨人的行動。
二木沉默著,他看了看周正,用眼光征詢他的意見。從周正果斷出手相救的那一刻起,他對周正的好感又增加了一成,處在眼下的情形中,他不知道赴酈山工藝品公司究竟是兇還是吉,不答應老頭之邀又能怎么樣。
周正窺見了另外一個集團的影子,心里歡喜,渴望跟著老頭走,探一探新的龍?zhí)痘⒀ê螄L不是一件樂事,雖然危險,可是他渴望。他對老頭拱拱手,說:“該死不該死,你們可以評判,該殺不該殺卻當由我們老大決定才是。話說回來,那個叫耗子的家伙的做法的確違背道上規(guī)矩,他和翰墨究竟想干什么這是我們必須弄明白的。我覺得,于事于理,二木兄都應該向你們當面致歉的。二木兄,你的意見如何?”
二木哪有不明白的,不找翰墨算帳,他是無法了解事情的真相的。他點了點頭:“長風兄說得有道理?!?BR>老頭對黑體恤說:“還不請這位大哥解你的穴道,想廢了你的狗腿嗎?”
黑體恤氣呼呼瞪著周正,說:“寧可廢了腿也不……”
他的話還沒說完。老頭手中的三尺龍泉劍刷地揚起,紅色的劍穗一閃,如鞭子一般啪地抽了黑體恤一下,黑體恤的衣衫立即被撕開一道口子,那龍泉劍帶起的風同時刮得二木臉上火辣辣的。二木不禁捂了捂臉。
老頭罵道:“不知好歹的東西,這位大哥如果不是手下留情,取你的小命易如反掌?!?BR>周正知道他故意顯露身手,笑笑說:“老人家言重了,我給他解開穴道就是?!?BR>周正突然起腿,踢起一顆石粒,打在黑體恤腿上,黑體恤的腿馬上就可以著力了。
老頭臉色一變,心里吃驚,知道對方的功夫不可小覷,就收了龍泉劍,也收了霸道的氣勢,作了個請的手勢,領先走下乾陵去。
梁山腳下,一輛白色的豐田面包車已經等候他們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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