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居住于“水泥森林”般的城市,對于田園生活的向往,是不言自明的。五一前夕,一個朋友相邀在五一小長假間,去其叔父所承包的山林游玩,并在那里吃午飯,我便欣然接受。于是,約定在二號那天攜妻子和他們一家三口前往。
可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五一那天上午還是多云天氣,我還慶幸第二天可以免受光照之苦了。可是,傍晚時分,竟飄起濛濛細(xì)雨了。此刻,我還心存僥幸地想,這只是微不足道的細(xì)雨,不會耽誤明天的山行。誰知,到晚上這雨竟越下越大了,一夜都是淅淅瀝瀝的雨聲。我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看來這次游玩要泡湯了……
二號早上,雨依然下著,只是小得多了。吃早飯時,我出于禮貌,打電話對朋友說:“這樣的天氣,咱們還是不去了吧?!闭l料,朋友竟很果斷地說:“沒事,反正我們坐車去的?!庇谑?,我們還是按照約定的時間從家出發(fā)了。
不幾分鐘,我們就來到了約定的乘車點,我的朋友一家三口也恰好到達。此刻,老天也好像很善解人意,雨已經(jīng)很小、很小了。稍傾,9路車到,我們就上車了。此刻,我看了一下表,8點半。
乘車途中,由于乘客很少,我們就細(xì)聲聊了一些家常。半個小時的路程,在不知不覺中便已經(jīng)到達。我們下車時,雨已經(jīng)徹底停了!
下車后,朋友正讀初中的兒子一馬當(dāng)先,帶著我們們四人一路前行。不幾分鐘,我們就來到了朋友叔父的林場。由于知道我們要來,大門虛掩著,我們就徑直進入。
在路上乘車之時,由于我們一直在閑談,也未及欣賞路邊的風(fēng)景。而現(xiàn)在一進入這“空山新雨后”的山林,迎面撲來的清新空氣不禁讓人為之一振,眼前的一切更是讓人耳目一新:怒放的月季,驚艷得讓人覺得是假花;樹上鵪鶉蛋大小般的核桃,爭相露出笑臉,好像在歡迎我們的到來;石榴樹上的花蕾剛努嘴,還羞羞答答不肯露面;小路邊不知名的小花、野草都頂住雨珠,萬頭攢動,一派朝氣蓬勃的景象……
我們沿著林間幽靜的小道慢行,走了十來分鐘,就見到了朋友的叔父。朋友為我們引見之后,出于禮貌,我也就很自然地喊其叔叔了。叔叔身高足有1米八,面色紅潤,話語不多,但足以讓我感到他的親切。
叔叔的住處就在林間,三間寬敞的正房做臥室、客廳,兩間西配房為廚房、洗澡間;半畝多大的院子全用水泥硬化,由于沒有院墻,顯得很寬敞。院子的東側(cè)是一個一、兩畝大的魚塘,叔叔說其中還有近20斤的大魚;院子的前邊,是一個半畝大小的菜園,里邊種有大蒜、萵筍、小蔥、上海青等時令蔬菜……為了便于管理,他還在室外安裝了攝像頭,可以隨時監(jiān)控林場的各種情況。
看到我們這么多人的到來,叔叔很是高興。他熱情地接待了我們,為我們泡上了今年的新茶。我們邊喝茶邊閑聊。從閑聊中我得知,叔叔所承包的這片山林近50畝地,承包期為50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10年了。當(dāng)年,為了綠化荒山,上級要求將荒山發(fā)包給農(nóng)戶。雖然承包費低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可是就是無人愿意承包。因為這些農(nóng)戶知道,承包費用雖低,但前期投入會大得讓人無法承受。眼看這發(fā)包就要泡湯,作為村干部的叔叔只有站出來,按照發(fā)包條件承包了這片荒山。在他的帶領(lǐng)下,另有幾戶人家也出頭承包了其它地段的荒山。那些雖無什么文化但卻不傻的農(nóng)戶估算得是對的,叔叔所承包的這片荒山,僅前期費用就投入好幾十萬元??粗@漫山掛滿果實的核桃林,我說:“叔叔,你是有眼光的,這核桃林不是就見到效益了嘛?!闭l知,叔叔竟笑了,他說:“什么效益啊,要說效益也只能是社會效益了。我的核桃到收獲期就被熟人、朋友摘完了。為了應(yīng)酬沒摘到核桃的朋友,我每年都還要買幾千塊錢的核桃呢!”聽了這豪爽、好朋友的叔叔的話,我們大家都笑起來了!
閑談中,提及午飯問題。叔叔堅持要帶我們?nèi)チ謭雠赃叺娘埖瓿燥?。我說:“來這里就是要吃家常飯的,在外面吃,就體味不到咱們家常飯的樂趣了!”朋友也勸說要在這里自己做飯吃,在我們的一致堅持下,叔叔也就“主隨客便”了,決定在家午餐。我們寒暄了一陣,又在一起照了像,就和叔叔告別,到他的“領(lǐng)地”自由參觀了。叔叔則在家為我們準(zhǔn)備午餐。
我和妻子及朋友一家三口,沿著林間的小路漫游。我們邊閑談,邊欣賞著路邊的景色,愜意極了!在我們游玩的途中,我在路邊竟發(fā)現(xiàn)了久違的苦菜,就興奮地大聲喊:“啊——苦菜!”他們就都圍上來了,我告訴他們說:“這就是苦菜,小說《苦菜花》中所說的苦菜,就是這種,很好吃的?!彼麄兌紝⑿艑⒁傻貑枺骸笆遣皇茄??這還能吃?”我就告訴他們說:“是的,前幾年我在延安地區(qū)的鉆機上蹲點,就見過這種菜,還采了好多,好吃極了!”見我說得這么肯定,他們也就不得不信了。于是,我們大家齊下手,不一會兒就采了一大掐子,我就愛不釋手地掐著!
回來的途中,我們還采摘了不少的十香、薄荷。那薄荷是叔叔專門從外地引進的優(yōu)良品種,可以提取薄荷精,我們則是準(zhǔn)備晾干泡茶呢。等繞著林場轉(zhuǎn)一圈回來時,我們的手里已是“碩果累累”了。
回到叔叔的住處,他也在菜地采摘了頂著水珠的鮮菜,還捋了幾把槐花。我們大家就一起動手做午飯——我們把苦菜焯了一下,用涼水泡好、擠干拌上蒜汁,就是一道菜了;把十香洗凈,拌上蒜汁又是一道菜。熱菜則是:槐花炒雞蛋、大肉炒蒜苔、爆炒萵筍,還有朋友帶來的她所親手制作的生汆丸子(做湯)。不多時,一桌別具一格而又豐盛的菜肴就擺在了我們眼前。這頓飯,令我吃得有滋有味,痛快極了!
午飯后,我們和叔叔又閑聊一會兒,由于朋友的孩子還有事,我們就和叔叔依依告別,離開了林場。